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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的井”基金会是一个国际资助基金会,于2001年3月正式成立。到2002年为止,“瑞恩的井”基金会已经为非洲的8个国家打了30口水井。这个基金会为什么叫“瑞恩的井”呢?其实,它的来源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的。
六岁的加拿大孩子瑞恩是一年级小学生。
1998年的一天,6岁的瑞恩·希里杰克刚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家,可怜巴巴地向妈妈伸出手,说,“妈妈,给我70美元 。我要给非洲的孩子修一口井,好让他们有水喝。”听起来,这肯定是一个梦,一个6岁孩子的梦,一个毫无可能实现的梦……谁会认真对待这种胡思乱想呢?
5年过去了,这个梦想竟成为千百人参加进来的一项事业。这个普通的男孩儿,已被人称为“加拿大的灵魂”。2002年9月30日,他接受了加拿大总督克拉克森颁发的国家荣誉勋章,10月,他作为惟一的加拿大人,被评选为“北美洲十大少年英雄”。
3月15日,瑞恩在去日本参加“第三届世界水资源论坛”途中,在北京短暂停留。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节目迎来了这位远道的客人。
主持人向大家宣布:“瑞恩的井”基金会的筹款已经达到75万美元。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
这个普通的男孩儿,瘦瘦的,安静的,白白的脸透着红晕———怎么能有这样的力量?
“我当时根本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孩子的主意总是一会儿一变”
1998年1月,加拿大安大略省,肯普特维尔,一座离渥太华50公里的城市。
圣十字教会学校的教师南茜·普雷斯特在给一年级的孩子们上课。这所学校正开展一项帮助发展中国家的捐款活动。她那一天讲的是非洲的生活状况,以及怎样做可以帮助他们。
“在非洲,孩子们没有玩具,没有足够的食物和药品,很多人甚至喝不上洁净的水。”南茜说,“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喝了受污染的水而死去了。”
6岁的瑞恩瞪大了眼睛。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没有洁净的水喝,而且会因此死去。“我难过死了。没有人应该那样生活。”他讲述当时的感受,蓝汪汪的眼睛湖水般清澈。
“每一分钱都能够帮助他们。”南茜告诉孩子们:一分钱可以买一支铅笔,25分可以买175粒维他命药片,60分就够一个孩子两个月的医药开销,一块钱够一顿丰盛的午餐,两块钱就能买一张毯子。“如果我们有70块钱,就可以帮他们挖一口井。”
一整天,瑞恩的脑子里被“70块钱一口井”的念头充斥着。“我一定要为他们挖一口井。”他想,“我明天就要带70块钱来。”
面对瑞恩的请求,妈妈苏珊只是笑
- 再也不做站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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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举|2009-12-01 12:36z492443425|五级“瑞恩的井”基金会
“瑞恩的井”基金会是一个国际资助基金会,于2001年3月正式成立。到2002年为止,“瑞恩的井”基金会已经为非洲的8个国家打了30口水井。这个基金会为什么叫“瑞恩的井”呢?其实,它的来源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的。
六岁的加拿大孩子瑞恩是一年级小学生。
1998年的一天,6岁的瑞恩·希里杰克刚一放学,就迫不及待地冲进家,可怜巴巴地向妈妈伸出手,说,“妈妈,给我70美元 。我要给非洲的孩子修一口井,好让他们有水喝。”听起来,这肯定是一个梦,一个6岁孩子的梦,一个毫无可能实现的梦……谁会认真对待这种胡思乱想呢?
5年过去了,这个梦想竟成为千百人参加进来的一项事业。这个普通的男孩儿,已被人称为“加拿大的灵魂”。2002年9月30日,他接受了加拿大总督克拉克森颁发的国家荣誉勋章,10月,他作为惟一的加拿大人,被评选为“北美洲十大少年英雄”。
3月15日,瑞恩在去日本参加“第三届世界水资源论坛”途中,在北京短暂停留。中央电视台《实话实说》节目迎来了这位远道的客人。
主持人向大家宣布:“瑞恩的井”基金会的筹款已经达到75万美元。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声。
这个普通的男孩儿,瘦瘦的,安静的,白白的脸透着红晕———怎么能有这样的力量?
“我当时根本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孩子的主意总是一会儿一变”
1998年1月,加拿大安大略省,肯普特维尔,一座离渥太华50公里的城市。
圣十字教会学校的教师南茜·普雷斯特在给一年级的孩子们上课。这所学校正开展一项帮助发展中国家的捐款活动。她那一天讲的是非洲的生活状况,以及怎样做可以帮助他们。
“在非洲,孩子们没有玩具,没有足够的食物和药品,很多人甚至喝不上洁净的水。”南茜说,“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喝了受污染的水而死去了。”
6岁的瑞恩瞪大了眼睛。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没有洁净的水喝,而且会因此死去。“我难过死了。没有人应该那样生活。”他讲述当时的感受,蓝汪汪的眼睛湖水般清澈。
“每一分钱都能够帮助他们。”南茜告诉孩子们:一分钱可以买一支铅笔,25分可以买175粒维他命药片,60分就够一个孩子两个月的医药开销,一块钱够一顿丰盛的午餐,两块钱就能买一张毯子。“如果我们有70块钱,就可以帮他们挖一口井。”
一整天,瑞恩的脑子里被“70块钱一口井”的念头充斥着。“我一定要为他们挖一口井。”他想,“我明天就要带70块钱来。”
面对瑞恩的请求,妈妈苏珊只是笑着说:“很好呀,瑞恩。”
“不,我当时根本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苏珊回想当时的情景说:“他想去帮助别人,这非常好。可你知道,孩子的主意总是一会儿一变。”
苏珊是安大略省公民权利、文化和娱乐委员会的顾问。瑞恩的爸爸马克是一名警察。这是个普通的五口之家,除了瑞恩,还有哥哥乔丹和弟弟基根。
晚饭时,瑞恩又提起了这件事。
“不,瑞恩,70块钱太多了。”苏珊不得不直接告诉他,“我们负担不起。”
第二天,瑞恩闷闷不乐地放学回来,再一次向爸爸妈妈提起这件事。
“你们根本就不明白!”他带着哭腔嚷起来,“人们没有干净的水喝,孩子们正在死去,他们需要这笔钱!”
“哦,天哪,那些天他快把我们折磨疯了!”苏珊痛苦地用手扶着额头,夸张地对我说:“一有时间,他就向我们请求,好像不给他这70块钱,他就没办法生活下去一样。”
苏珊和马克不得不认真地讨论这件事,然后,他们宣布了决定:“我们不能给你这些钱。如果你真的想要,你可以自己赚。”
苏珊在冰箱上放了一个旧饼干盒,并为瑞恩画了一个积分表,上面有35条线。饼干盒里每增加两块钱,瑞恩就可以涂掉一格。苏珊说:“瑞恩,记住,你只能靠做额外的家务活儿来赚这些钱,你现在每天做的这些可不算。”
“行啊!”瑞恩破泣为笑。
瑞恩得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吸地毯。乔丹和基根都出去玩了,瑞恩干了两个多小时,苏珊“验收”后,往饼干盒里放了两块钱。
“等干完了,我的背都直不起来了,疼了好几天!”瑞恩说,“我平常只做些铺床遛狗的活儿,从来不知道这活儿这么累人。”
几天后,全家人去看电影时,瑞恩一个人留在家里擦了两个小时窗子,赚到第二个两块钱。
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瑞恩的这个梦想。爷爷雇了三个兄弟去捡松果;暴风雪过后,邻居们请他去帮忙捡落下的树枝;瑞恩考试得了个好成绩,爸爸给了他奖励;瑞恩从那时起不再买玩具……所有这些,都被瑞恩放进了那个旧饼干盒里。
“说实话,我以为瑞恩很快就会厌烦了!”苏珊说,“可他一直坚持下来,干了4个月。”
“为什么不直接把70块钱给他呢?”我问。
“70块钱对6岁的孩子来说,是笔很大的数目。如果他想要,就应付出努力,而不是简单地把钱从爸爸手里拿走,再交到老师那里。”苏珊回答。
4月的一天,苏珊上班前,突然发现积分表已经差不多快满了。“攒够了钱,把它交给谁去非洲挖井呢?”她开始发愁。
学校没有提供相关信息。苏珊向朋友布兰达求助,后者在一个国际发展组织工作。布兰达说:渥太华的一个小规模的非营利组织好像正在做这件事情,他们不仅募捐,还负责去非洲挖井的工作。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水罐”。
布兰达给“水罐”打了电话:“70块钱可能并不多,但这个孩子很辛苦地工作才赚了这些,我想,应该让他当面把钱交给你们。”
4月下旬一天的早上,瑞恩郑重地穿上西服,打好领带,胸前抱着装满了一块两块零钱的旧饼干盒,将他交给了“水罐”当时的负责人尼科尔。
“这还有5块钱,”瑞恩小声说,“也给你们,也许可以给挖井的人买一顿热乎饭。”
“太谢谢你了,瑞恩!”尼科尔微笑地说:“你真是帮了大忙。”接着,她向瑞恩解释了他们在非洲进行的“洁净的水”项目。最后,她不好意思地说,70块钱其实只够买一个水泵,挖一口井要花更多的钱,差不多得要2000块。
“哦,好啊!”瑞恩根本不明白2000块钱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兴奋地说:“那我再多干些活儿赚钱吧!”
这天晚上,苏珊和马克陷入了沉默。“他已经走了这么远了,”马克说:“我们不能跟他说:孩子,你已经尽力了,但你真的不能改变什么。”
他们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他们期待瑞恩会随着时间的延续,慢慢淡忘这件事。“我们很想帮他。”苏珊叹了口气说:“可一个6岁的孩子怎么靠干家务赚那么多钱呢!”
“瑞恩每天睡觉前都祈祷:让非洲的每一个人都喝上洁净的水。我无法告诉他,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转机出现了。
布兰达被瑞恩的执着感动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给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发了电子邮件,告诉他们,有一个孩子,为了帮助非洲的孩子有水喝,正在进行着一项伟大的工作。
很快,一个当会计的表弟回信了:“我很感动。我想捐一些钱帮助瑞恩。”
其他人也纷纷回信告诉布兰达: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故事,应该登报发表。
布兰达这样做了。不久,瑞恩的故事出现在肯普特维尔《前进报》上,题目就叫《瑞恩的井》。1999年9月,《渥太华公民报》又刊登了同样的报道。瑞恩的故事开始迅速传遍加拿大,不断有电视台要求采访。
一周后,在希里杰克家的邮筒里出现了一封陌生的来信,信封上写着:安大略,肯普特维尔,瑞恩的井。信封里有一张25元的支票,附有一张便条:“但愿我可以做得更多。”
没过多久,另外一张支票寄到了。这次的收信人是:肯普特维尔,圣十字学校,瑞恩的井。面额是20元。
安大略省东部的一群钻井工看了电视台播出的瑞恩的节目,为“瑞恩的井”捐来2700元钱。
一些高中生靠卖瓶装水,筹集了228加元,以“瑞恩的井”的名义寄给“水罐”。
捐款从加拿大各地以“瑞恩的井”的名义寄往“水罐”。
同时,加拿大国际发展组织(CIDA)表示:如果“瑞恩的井”获得1分钱捐款,他们会另外捐两分钱来支持他。
捐款迅速筹齐了。
9月底,加拿大援助救济会(CPAR)的乌干达办事处工程师吉兹专程飞来加拿大,和瑞恩一起讨论如何修建和维护水井。
吉兹一见到瑞恩,就紧紧地抱住了他:“我知道你捐了一口井给我们,谢谢你!”
吉兹带来了一张单子,列着需要水井的地方。在乌干达,只有46%的人能够喝到洁净的水。这是个很长的名单,把瑞恩吓住了。他问吉兹:能不能把井修在一个靠近学校的地方?吉兹仔细研究一番,告诉瑞恩,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在乌干达北部奥沃特附近,那里有一所安格鲁小学。
安格鲁地区遭受过13年的叛乱,长年干旱,艾滋病肆虐。最近的水源是5公里外的一处池塘。村庄里,到处可以看到腆着充斥了肠道寄生虫的大肚子的儿童,这里常年有1/4学生患有霍乱、伤寒和其他严重的水生寄生虫疾病。3.1万多居民,却没有一名医生,1/5的孩子在5岁前就死掉了。
瑞恩认真地听吉兹讲述,一声不吭。
吉兹向瑞恩解释如何挖井:“人工凿井是一个艰巨的工作,大概要20个人工作10天才能够完成。我们很想有一台钻井机,那样可以很快挖好很多口井。”
一声不吭地瑞恩突然说:“我来攒钱买钻井机吧。”他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我想让非洲的每一个人都能喝上洁净的水。”
这一天回到家里,苏珊对马克说:“这下好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要攒两万五千加元,去买个钻井机了。”夫妇俩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们当时在想,也许我们是在把这孩子一步步推向失败和绝望。”苏珊对我说。
“为什么不劝他放弃?”我问。
“我不能!”苏珊一边告诉瑞恩和弟弟不要吵闹,慈爱地笑着说:“瑞恩每天睡觉前都祈祷:让非洲的每一个人都喝上洁净的水。我无法告诉他,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瑞恩已经做了很多。我们觉得,只要他愿意坚持下去,我们就会支持他。”
“瑞恩让我刚刚了解,只要每个人都做出努力,就能够改变世界”
这时,瑞恩已经二年级了。他的同学们都为他的梦想感到骄傲。班主任老师林恩请求“水罐”和CPAR帮他们班开展一个与安格鲁小学联谊的通信活动。
第一批通信于1999年1月从加拿大寄出,两个月后,瑞恩和同学们收到了回信。瑞恩收到的那封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瑞恩,我的名字叫吉米·安卡那。我今年8岁。我喜欢足球。我们的房子是草做的。美洲怎么样?你的朋友,吉米·安卡那。
CPAR的工作人员还为吉米拍了一张照片随信寄过来:一个瘦瘦的黑孩子,咧着嘴笑。
瑞恩太兴奋了:他现在有了一个非洲笔友!好多天,他都在想着这位新朋友。“妈妈,有一天能够见到他吗?”他问。苏珊摸摸他的头:“也许吧,也许等你12岁时,我们能攒够钱,让你去一趟非洲。”
瑞恩开心极了,回信写道;
亲爱的吉米,住在草房子里一定很酷吧!我现在8岁。你每天喝的是我的井里的水吗?在学校,你最喜欢的科目是什么?等到12岁,我就会去乌干达。我住的房子是砖砌的。请快回信。你的朋友,瑞恩。
瑞恩12岁要到乌干达的消息被吉米传开了。安格鲁小学的每个角落都在讨论这件事。所有的孩子都写信给自己的笔友:你知道瑞恩12岁要来乌干达吗?你会和他一起来吗?
那一年的新年,瑞恩的邻居佩恩特夫妇送给瑞恩一件特殊的礼物———3人单程前往乌干达的飞机票,“让瑞恩去看看他的朋友吉米和他的井。”佩恩特先生说。
“我们当时无法相信这件事。”苏珊说,“他们真是太好了。他们爱瑞恩,希望他快乐。”
随即,《渥太华公民报》刊发了一则为瑞恩征集返回飞机里程(可获免费机票)的消息,全国都行动起来了。
就在瑞恩的第一口井修好后不久,2000年7月27日。瑞恩和爸爸妈妈坐着卡车,一路颠簸来到了安格鲁。
村庄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几个孩子发现了,又跳又叫:瑞恩!瑞恩!
瑞恩吃惊地睁大眼睛:“妈妈,他们知道我的名字?!”
一同前往的吉兹笑着说:“孩子,这里方圆几公里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
车子开进村庄时,大家都惊呆了:5000多个孩子聚在路边,排成两列,热烈地鼓着掌,向瑞恩呼叫着,挥着手。
瑞恩羞涩地走下车去,不好意思地向大家打着招呼。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孩子走上来,伸出手说:“你好,我是吉米。”
“你好,吉米。”瑞恩也回答。
他们俩有些尴尬在站在众人的目光里,大家一声不吭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笑着。
吉米和瑞恩一路被孩子们簇拥着,来到那口井旁。
“我们都愣住了。”苏珊说。
井被鲜花包围起来,水泥基座上刻着———瑞恩的井:由瑞恩·希里杰克为安格鲁小学社区建造。
瑞恩像摸搓自己的宝贝,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
村里的一位老人站出来,高声说:“看看我们周围的孩子:他们全都是健康的。这要归功于瑞恩和我们的加拿大朋友。对于我们来说,水,就是生命。”
人群吹呼起来。孩子们雀跃着,大人含着泪在笑。
安格鲁小学校长牵着一头小羊挤出人群,把这头惊恐的小动物放在瑞恩身边。瑞恩简直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怕自己尖叫出声来。
校长向瑞恩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这是安格鲁社区送给你的礼物,以表示我们的感谢。”
瑞恩牵着小羊,羞涩地说:“我感到自己很幸运。我生活在一个可以随时喝到干净的水的国家里。乌干达没有那么多水。但我很激动,现在你们有水喝了!……我要告诉所有的加拿大人来帮助你们。我梦想着有一天,非洲的人都能喝上洁净的水。这是个很大的梦想。但我知道,只要真心向往,并且努力奋斗,每个人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梦想。”
鼓声响起来,人群聚成圈,孩子们跳起了传统的庆祝舞蹈。吉米拉着瑞恩的手加入了队伍,每个人都在吹呼着,笑着,跳着。
“那是我最难忘的一天。”瑞恩说着,眼睛满含生气。
“瑞恩的井”在安格鲁社区投入使用两年多,附近的家庭陆续迁移进来,这个地区的人口和入学率有了惊人的增长。孩子们不用再每天花几个小时到很远的地方去背水,他们都开始上学读书;妇女们也不用整天为全家的吃水奔波,她们开始有时间种地,或者做些小买卖。到2002年春季,安格鲁小学里已经有了1250名学生,还有了300名中学生。
清洁的水源对地区经济产生了很大影响。粮食和肉类市场扩大了,当地农民的收入提高了,居民大量迁入,为企业生产提供了更多的工人。
2001年3月,“瑞恩的井”基金会正式成立。
瑞恩到学校去做宣传,散发电子邮件,告诉人们去帮助别人;他出席各种国际会议,向更多的人讲述他的梦想;全家都加入到这个活动中来:哥哥负责演讲时的音响,弟弟刚刚学会摄影,负责为瑞恩拍照片,爸爸负责召集基金会的董事会议,妈妈负责基金会的具体运作。
在CPAR和“水罐”的帮助下,“瑞恩的井”基金会至今已为非洲8个国家建造了30口井。
马克写信告诉我:“这些年我最难忘的,是看着瑞恩一点点长大,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梦想。他现在知道,除了非洲,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的居民没有水喝。我相信,他会继续做那些他认为值得的事情。”
苏珊说,她不会忘记踏上安格鲁土地时,看到那么多来感谢的人。瑞恩的梦想成为现实,并且真实地帮助了那么多人。“作为现代社会的成年人,也许免不了变得悲观和世俗。”她说“但瑞恩让我刚刚了解,只要每个人都做出努力,就能够改变世界。”
她一再强调:“这是我11岁的儿子给他42岁的母亲上的最重要的一课。”
“你提醒了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不是为了消费和购买那些我们并不需要的东西”
“你长大了想干什么呢?”我问瑞恩。
“我想要成为一名水利工程师,到非洲去帮人们找水。我要一直工作到像爸爸那样老,退休后在一个湖边静静地生活。”瑞恩平静地回答。
“你从来没想过,这是一项很艰难的工作吗?”我问瑞恩。
“没有。”他爽快地答,“再说,只要能够帮助别人,再困难的事我也愿意去做。”
“我以为,瑞恩捐助了第一口井后就打算停止了。”苏珊说,“但当我们在非洲看到,有那么多地方需要水,就觉得,我们应该坚持下去。”
“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瑞恩突然厌倦了?”我问苏珊。
“你会吗?”苏珊笑着问瑞恩,转过来对我说:“但是,你不觉得他已经做得够多了吗?如果他选择放弃,我们也不会勉强他。”
“5年来,你们从没想过要放弃吗?”
“当然有。”苏珊接道:“我和马克都是全职工作,而且我们本来就参加了很多志愿工作。我在业余时间参与4个公益组织的工作,马克为两个学校篮球队当教练,我们还有3个孩子要照顾。虽然有些朋友来帮助我们,但有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太累了。”
“如果基金会有几个全职的工作人员就好了。”马克在回复我的电子邮件中说:“但是,这只是个很小的基金会,所有的捐款都是给‘瑞恩的井"的,我们没有权利用这些钱支付任何有薪酬的工作。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些世界各地支持我们的人给我们力量。”
苏珊说:“很多邮件写得非常感人,我给瑞恩读,自己直掉眼泪。”
美国德克萨斯的一个小女孩儿,听了瑞恩的故事后,给他们写了一封信,寄来了17美元:我为瑞恩感动。我也想去帮助别人。我把自己的头发卖掉了。但愿这些有用。
一个叫珍妮丝的18岁女孩儿放弃了去听后街男孩的演唱会。而她已为此攒了7年钱。
“但我突然发现,那多么无聊啊!我准备把这些钱捐给那些缺水的人们。今天晚上洗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们太幸运了,以为所有的事都是想当然的。你使我从一个全新的角度看待生活。”
从事护理工作的斯蒂文说:“你重新为人们树立了希望。它就像从山上扔下的小雪球,正在变得越来越大……虽然我已经捐助了3个非洲儿童,并且每月从工资里拿出10%送给慈善机构,但你让我觉得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谢谢你,瑞恩,你提醒了我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个星球上,不是为了消费和购买那些我们并不需要的东西,而是要去爱和帮助他人。”
一位40岁的男子说:“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我听到太多的人对我说:别做梦了;你不能那么做。现在我知道,那不是真的。谢谢你,瑞恩。”
“我是一个机车工程师。6年后我就要退休了,但我的身体还很好。”美国的理查德写道:“我有技术证书,我的双手还可以工作,我还会修钻头。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志愿钻井工人,或者搬运工,别忘了告诉我。”
一个署名为“普通美国人”的信写道:“你向我证明了不应该对下一代人失去信心。享受和贪欲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样猖獗。我每个月都会省下些钱和时间去帮助不幸的人。你的基金会是我这个月的捐助对象。并且,我会把你列入每年的捐助名单。只要你一直坚持下去,我就会一直支持你。”
“这些信给了我们力量。”苏珊说。“大部分捐款只有很小的数目。孩子们出去捡废品,大人们从自己的薪水里拿出一点,是这些热情在感染和支持着我们。”
瑞恩在一旁说:“一个美国小女孩儿只寄给我们5分钱;台北的一对姐妹寄给我2001美元。可我觉得,对那个小女孩儿来说,5分钱可能是她的全部,所以她们都帮了很大忙。”
最初,瑞恩执意要给每个捐助者回一封感谢信,哪怕对只捐5分钱的人。信写好,由弟弟基根负责装进信封,贴上邮票。
“我的手都写酸了。”瑞恩抖着自己的双手。捐款越来越多,苏珊才决定把感谢信打印出来,由瑞恩填上捐助者的名字。
不久前,瑞恩接到了一位中国大学生的信:听说你的故事后,我非常感动,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
苏珊回信道:我们网站有英文、法文和日文版本,如果你愿意,可以帮我们把首页翻译成中文。过了一段时间,苏珊收到了回信。
“我激动极了。”她说:“本来我们只是想让他帮忙翻译首页,可是他的邮件一页又一页,有几十页那么长,”苏珊瞪着眼睛比划:“你相信吗?他把所有网站内容都翻译了!”
这位大学生是沈阳大学的杨松。他给我的回信写道:瑞恩在6岁时,就为我们这个世界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作为一名21岁的大学生,我深感惭愧———我又为这个世界付出过什么呢?我当时对自己说,我也应该为这个世界做点儿事儿了!”
“你觉得谁对你的帮助最大?”我问瑞恩。
他不好意思地在椅子上扭扭身子,红着脸,调皮又认真:“妈妈———她又细心,又体贴。她那么爱我。没有她,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你看,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和别的孩子没有不同”
2003年3月15日,《实话实说》录制现场。
一位老奶奶站起来说:我听了瑞恩的故事,觉得我的孙子特别懒,什么也不干,苏珊有什么办法让他干那么多家务活啊?
哄堂大笑。
苏珊说:“我们全家都要分担家务。瑞恩本来也做些铺床遛狗洗碗的活,但是他做这些并不会拿到报酬。”
有观众问: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出名,或者为了对上大学有帮助?
“不,我一点儿也不想出名。”瑞恩忙争辩。
苏珊在旁边解释:“我还记得第一次电视采访结束时,瑞恩对我说:妈妈,我再也不想接受采访了。有那么多摄影机对着我,那么多灯照着我,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这么多媒体宣传,你不担心对瑞恩产生负面影响?”我问苏珊。
“我当然担心。”苏珊说。她曾特地找瑞恩的老师林恩谈了这件事,希望大家不要对瑞恩寄予过多的热情和关注。
“不,你不用担心。”林恩说。林恩告诉苏珊一件事:班里知道“瑞恩的井”梦想后决定要帮忙,他们在讲桌上放了一只贴着瑞恩照片的水罐,让大家把自己节省下来的零钱放进去。有一天,她发现瑞恩正趁着大家出去玩的时候,偷偷把自己的照片揭下来。
“我已经有足够的钱捐一口自己的井了。”瑞恩解释:“这些钱应该是全班捐助的。”
《实话实说》节目送给他们两副中国面具。我告诉基根,他的那张面具是“张飞”,是个中国古代的大英雄时,瑞恩焦急地拿着他的“孙悟空”问我:“那我这个是什么?也是英雄吗?”
“这是一只猴子,非常有魔力,能上天入地,力大无比。”
瑞恩高兴地戴上,和弟弟在床上滚成一片。“你看,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和别的孩子没有不同。”苏珊说。
录制过程中,中国观众问得最多的问题是:瑞恩参与这些活动,不会影响学习吗?
“竟然问了那么多遍!”一直陪同瑞恩和苏珊的翻译后来埋怨:“问得坐在我周围的人都烦了,一个劲儿嘀咕: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啊?”
苏珊的回答很简单:“我们会努力控制他的日程,不让他过多地卷入社会活动。”
瑞恩只有在假期的时候才出席会议或者演讲,但即使在路上,他也在做作业或者读书。
“瑞恩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苏珊后来说。“后来他的成绩反而上升了。我们从来不要求他在学习上有过多压力,但他从这件事上感觉到,只要集中精力,每个人都可以把事情做得出色。”
在希里杰克家,只有一个角落属于这个梦想。
那是孩子们小时候的儿童房,现在被放置了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墙上贴满了瑞恩参加各种活动的照片。墙的一侧,是一张世界地图,每当有一份支持瑞恩的邮件或捐款到达时,他们就在地图上做个记号,已经有65个国家被圈了起来;墙的另一侧,是一张非洲地图,上面标注了哪里是缺水的地区,哪里是已经修建了水井的地区。每天晚上,全家人聚到这个房间里,处理来自世界各地的电子邮件。苏珊和马克通常只选出一封信来让瑞恩自己回复,更多的工作都由大人来承担。
“除了这些,瑞恩还有很大的空间。”苏珊说,“他需要学习,也需要玩儿,需要休息。他打篮球,游泳,玩曲棍球。我们努力安排好他的生活,梦想并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会影响学习吗?”———这个被中国观众“问得最多的问题”勾起了我的兴趣:一个6岁的中国孩子会不会也有像瑞恩一样的梦想?如果他也有,中国的父母会怎样对待这个梦想?中国的公众会怎样对待这样的梦想?
在和杨松的通信中,我提出这些问题向他“求证”,还特别问他,孩童时期可曾有过自己的梦想。
杨松回信———
第一,他不会有哥哥弟弟,不会有人帮他捡松球,与他分享自己的玩具。
第二,如果父母是下岗职工,生活都成问题,还能谈到给孩子钱去关心别人吗?
第三,我想中国没有几个父母可以像苏珊那样支持瑞恩的梦想……父母们会花更多的时间让孩子好好读书,以后念个好大学……还会把孩子送到补习班,更不会同意孩子把业余时间用到学习以外的活动中去。
“可能很多中国的孩子也曾有和瑞恩类似的梦想,”他最后说:“但是,我想他们梦想实现的可能性要微小得多。”
他并未回答我,他小时候曾有过什么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