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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襄掌管湖南湖北,做事不按寻常礼节,也不遵守公务时间,他对待下属,常常有令人难堪的事。一天,有一个候补知府拜见,张文襄看了他的履历,知道(他是)监生出身,于是命令随从拿来纸笔,写了“鍚荼壸”三个字给他(指候补知府)看。说:“做官必须认识字,你认不认得这三个字?”这个人说:“这是锡茶壶。”张文襄大笑着送走了他。第二天就将这个人遣回原籍,咨文(古代公文的一种,报告和建议,类似于评语,供参考)上写:“这个(候补太守)能认识‘锡茶壶"三个字,还算是可造之材,命令他读五年书,再回来听候任命。”
- 阿啵呲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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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是记录汉语语言的书写符号。如果从殷商甲骨文开始算,汉字已经有三四千年的历史了,它书写了中华民族的历史,负载了光辉灿烂的中华文化;它具有超越方言分歧的能量,长期承担着数亿人用书面语交流思想的重任;它生发出了篆刻、书法等世界第一流的艺术。所以我们说,汉字是中国文化的瑰宝。
我国清代重要字书《康熙字典》收有汉字47000余个,其中有些字,字形十分相近。为了区别字形相似的字,《字典》中专门设立了《辨似》一节,分别列出了“二字相似”“三字相似”“四字相似”和“五字相似”等目,皆为“笔画近似,音义显别,毫厘之间,最易混淆”者,其目的是“阅此庶无鱼鲁豕亥之误”。其中“五字相似”者有“月”(日月之“月”,内画缺右)、“円”(即“丹”字,清、靖、静等字从之)、“u2e9d”(“肉”字,旁内画连)、冃(“冒”字旁,二画居中)、u2ebc(“舟”字旁,朝、前等字从此)。其形似者竟有五字之多,可以看出中国汉字之复杂性。当然,有的字形今天已经有了较大改变,例如“月”字不再“内画缺右”,清、靖、静等字所从之“円”已改从“u2e9d”,朝、前等字从“u2ebc”也已分别改从“月u2e9d”了。但从“冃”之“冒”“冕”等字,则仍保留“二画居中”。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专门制定了《印刷通用汉字字形表(1965)》或《现代汉语通用字表(1988)》,为“字形”定了标准,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有章可循”了。
说到“字形”的相近,常常会谈到“锡茶壶和鍚荼壸”的故事。这个故事流传很广,版本很多,而其中以“张之洞严拒‘锡茶壶"”的版本最为人们所乐道。张之洞(1837—1909),河北南皮人。字孝达,号芗涛,曾命人往宜兴制壶,自撰壶铭,故又号“壶公”。为清末洋务派首领之一。在出任湖广总督期间,有不少重才轻财的趣事,至今令人深思,给人启迪。相传某天张之洞正在处理公务,有一名为王庆者和书童带上厚礼,专程来到武昌拜求张之洞,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王庆系监生出身的候补知府,一表人才,文质彬彬,看上去很像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学士,据说转弯抹角与张之洞还沾点亲。张之洞正在从锡茶壶中倒茶,忽见礼品,便斥责道:“那些东西我不需要,还是先让我来考考你的学识。”待王庆递上自己的履历,回答几句简试后,张之洞看着歪曲的字迹和缺乏文采的字句,望着案上的锡茶壶,灵机一动,遂令手下取来纸笔墨砚,用正楷写上了“鍚荼壸”三个字。张之洞指着这三个字说:“做官必得识字,你能认识这三个字吗?”王庆一看,差点笑出声来,这么简单的三个字还能考我,岂不笑话?便脱口说道:“张大人别取笑小生了,那‘锡茶壶"三字我岂能不识?”张之洞说:“你仔细再认一遍,没看错吧?”王庆肯定地说:“锡茶壶我常用,还会错得了吗?”张之洞把手一挥:“送客!”第二天,张之洞下文将王庆这位候补知府遣回原籍,并在文中写了这样几句话:“我书本为鍚荼壸,尔则念作锡茶壶。三字各仅一笔少,音义显别形易误。令尔再面十年壁,从此不读锡茶壶。”
“锡”与“鍚”都是“形声字”,两字形旁相同,都是“金(钅)”字,差别在于其声旁的不同。“锡”字声旁为“uf9e0”,而“鍚”字声旁为“昜”。由“易”字作为声旁的字有:剔U00022497敡U000230a8U00023277U0002325dU000232b7U000250ba鶍U00023312u3465埸掦U00020d2d惕u36ebu3edbU000234fe赐焬U000254d8睗锡U000257d8U00025a94緆U00028c8e赐U00027a4eU00028397惖u44eaU00021e11U00025bacU000290eeU0002a676逷U00021c7f痬等。由“昜”字作为声旁的字有:U00020883U0002321fU00022f99敭U00020b72u39b9U000253ecU0002327aU000232c7U0002a0ccu4b17偒阳场扬啺崵汤愓婸瑒杨肠暘炀砀u4051畼U00024f89U0002581c蝪u4457糃輰U00027dbd諹鍚U0002991fU000203d1U000242c1U00022d33U00026cddU00025bd5簜逿疡U00028d76等。其中形旁相同者有下列各组:u3465偒、埸场、掦扬、u44eaU00026cdd、U00020d2d啺、U00021e11崵、惕愓、逷逿、u36eb婸、u3edb瑒、U000234fe杨、敡U00022f99、焬炀、睗u4051、锡鍚、U000257d8U0002581c、痬疡、U00025bacU00025bd5、赐U00027dbd、U00027a4e諹、鶍U0002a0cc等。而其中u44ea、U000234fe、U00027a4e、鶍、U00027dbd五字为《中华字海》所未录。笔者以为其中至少U000234fe、U00027dbd应属错字。至于“杨”字,之所以民间所口头称“杨”为“木易杨”,是因为“昜”字字形近“uf9e0”,“uf9e0”字比较常用,便于称说,容易联想到“昜”字,而并非真的是个“uf9e0”字。但“电脑字库”中收有“U000234fe”字,还被“方正黄草简体”[1]制成草体字模“杨”)。以上除字典明确注明“‘u3edb"为‘瑒"之讹字”外,其余各组均属于“笔画相差一笔”而“音义显别”的“形似”之字了。对于这些形似之字,我们应该仔细加以区别,否则也恐怕会受到张之洞先生斥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