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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3月16日,在上海《新中国报社》社宅,召开女作家聚谈会上,苏青和张爱玲就有一番对白。
主持人问,苏青读哪一位女作家的作品?苏青马上回答:“女作家的作品我从来不大看,只看张爱玲的文章。”
主持人又问张爱玲的意见,张说,古代的女作家中最喜欢李清照。近代的最喜欢苏青,她踏实地把握住生活的情趣,苏青是第一个。她的特点是“伟大的单纯”。经过她那俊洁的表现方法,最普通的话成为最动人的,因为人类的共同性,她比谁都懂得。
苏青,曾与阮玲玉、张爱玲、宋美龄、王映霞、胡蝶等被称为“十个上海滩的女人”。在二十年代的上海,上海文坛同时出现了2位女作家,一个是张爱玲,令一个就是苏青,她们既是好姐妹,也是文坛挚友,当时被称为“孤岛时期荒芜文坛上并列的奇葩”,在当年,苏青的影响和张爱玲不相上下,1945年第14期16卷《杂志》曾刊登过一篇《苏青张爱玲对谈记》,编者就把她们两位同时称为“当前上海文坛上最负盛誉的女作家”。
苏青写文章十分大胆,在那个年代,她写情爱,写婚姻,写男人女人,就敢直言无忌地坦承女人的性心理,仿佛裸体站在世人面前谈天说地,时而推心置腹,时而玩世不恭,时而还调侃一下观众,她说:“婚姻虽然没有意思,但却也能予正经女人以相当方便。一对男女再没有情义些,同睡在一张床上,总不能相安事实吧!”
“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情应该先是挑逗的,然后当慢慢地满足她、安慰她。”
“虚伪是女人的本色。”
“我敢说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永久学娼妇型的!”
“四五十年光阴守着一个丈夫或妻子,试想这是什么味儿?”
“我需要一个青年的、漂亮的、多情的男人,夜里偎着我并头睡在床上,不必多谈,彼此都能心心相印,灵魂与灵魂,肉体与肉体,永远融合,拥抱在一起。”
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也正是由于这些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女人真正所想的,苏青被一些人称为“文妓”。而张爱玲却对此莞尔一笑,说:“听上去有些过分,可笑,仔细想起来却也是结实的真实。”
苏青1914年5月12日出生于宁波乡间外婆家里,原名冯和仪,取自“鸾凤和鸣,有凤来仪”。苏青祖父冯止凡为清末举人,后来经商,成为富甲一方的豪绅,家中置地达千亩。
其父冯松雨,是庚款留学生,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经济系,回国后在上海某银行任经理。苏青的童年过得无忧无虑,她曾回忆故居与祖父:“我只知道我家的房子很大,走出大门不远处,有一石桥名浣锦桥。幼小的时候,我常常随着祖父到桥边去。看着汤汤流水,祖父和我讲起那美丽的西施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
8岁那年,苏青跟着父母来到上海,进入一家私立小学读书。苏青生性聪明,加上开朗活泼,家境殷实,很受老师宠爱。可好景不长,在1921年上海信交风潮中,大批银行倒闭,冯松雨冯松雨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忧愤成疾英年早逝,家里失去了生活支柱,母亲只好带着苏青返回故里。
债主很快找来,祖父咬着牙还了儿子所欠的债,不久也魂游天国,苏家因此由盛转衰。苏青的母亲深明大义,节衣缩食供养子女读书。
名嫒的华贵典雅自从娘胎里就开始熏陶,尽管家境败落,苏青丝毫不减蕙质兰心,在学校很显风头。初中毕业的时候,学校排练好《孔雀东南飞》,苏青饰演的女主角形神兼备,让男主角李钦后神魂颠倒,在台下看戏的李钦后的老爸当场就定下了这位儿媳妇。
李钦后的父亲李星如早年在恒永钱庄做经理,他知道如何拍股东马屁,如何投机做买卖,后来脱离这家钱庄,自己斥资开了元泰钱庄,自己当老板,李家由此渐渐富有起来。
后来,李家请人带着重金厚礼上门提亲。生活拮据的苏青母亲并没有一口回绝,说是考虑考虑。她到底经不起那媒人的劝说,说什么两家联姻后,冯小姐和弟弟的读书就都没有问题了。订婚的一笔聘礼,可以折成现金存放在东家的钱庄里,随时可以取用。苏青的母亲终于答应了,条件只草草谈了一个,必须要让苏青读完大学才能结婚。
苏青初中毕业后,升入浙江省立四中学读高中。
苏青在四中时就表现出了很高的文学天分,她不仅在学校办的刊物上发表文章,而且还在宁波当地报纸上发表文章。她的语文老师也曾给予她很高评价:“不独为宁中之秀,抑且为中国之光。”同学们称她为“天才的文艺女神”。
进入高中三年级时,她继《享乐主义》后,又连续撰写了《破除迷信》、《异端思想》等论说文章,分别发表在校刊《四中学生》1933年第一期和第二期上。后面这两篇论说文较之《享乐主义》一文,已有了很大进步,表达更加精练和娴熟,不难看出,在成为作家之前的苏青,已经有了很好的文学理论基础。
苏青不仅有很强的文学才能,还有着很强的表演天赋。早在上初中时,每年她都要参加“元旦演剧”活动。
当时她所演剧目多是富于反抗性的,如郭沫若的《卓文君》、王独清的《杨贵妃之死》等,在学期的最后一个元旦,革命狂热已渐渐消失,校中充满着恋爱空气,表演多是《复活的玫瑰》、《青春的悲哀》、《孔雀东南飞》、《弃妇》等,把同乐会变成了同哭会。
进入省立第四中学第一个元旦,苏青因在一次英语讲演竞赛中背了一篇《Self—Education》(《自我教育》),得奖后被学校剧团邀去,演了英文剧《A Fickle Widow))(《轻浮的寡妇》)。这个剧是《今古奇观》中庄子休妻的故事,英文教师把它写成英文剧,让苏青和同学们去演。这次演出开了四中男女同台演出之风。
1933年苏青考入中央大学外文系,是温州地区六县中惟一一个考入的学生,李钦后则考入了上海东吴大学法律系。但当大学未毕业,李钦后生怕苏青在读大学期间移情别恋,因而要求现在就结婚,苏青很不情愿现在中断学业,但母亲苦苦相劝,无奈,最终同意结婚。1934年,两人结婚。
苏青和李钦后结婚,举行的是新旧合璧式婚礼。一半儿是坐花轿,一半儿是进教堂。
坐花轿是宁波十数个世纪以来的乡俗,据说南宋高宗为报答救命之恩,降旨给宁波姑娘出嫁的特权,苏青出嫁亦不例外。
母亲伴女儿出嫁前一晚同睡是当地的规矩,好在夜里教给女儿做媳妇的道理。李家从县城到后仓冯家20华里,迎亲花轿到来已近中午。在这之前苏青不能起床,等到花轿到了才能起身穿衣,由伴娘为她化妆。那时母亲早已起身料理杂事去了,化妆这个事由二姑母冯祖群来亲自指点,她给她穿的是淡红色绸装、
手捧绢制鲜花、大红缎鞋,为是图个吉利。房间里也挤满了看客,二姑母得意洋洋,巴不得多来些人欣赏才好。
梳洗打扮完毕,鼓乐响起。苏青循俗由弟弟冯和侃抱上轿,她欲哭不能,累得弟弟额上青筋暴胀,好容易来到轿前,她赶紧下来钻进轿里。4个轿夫上来关好轿门,放好轿顶,花轿在音乐声中起程。
走了很长时间,花轿在青年会礼堂停了下来。在骚动声中她走下轿来,一个穿银色衣裳面孔苍白、敷粉施朱的少妇,来打量她一番,回来悄声说:“这个新娘子是宁城打扮,没有上海派头。”苏青听得刺耳,不禁动起气来。
那个穿银装的少妇,是李钦后外婆家的表嫂——瑞仙,丈夫死了,如今在家守寡。
苏青随着音乐的节拍,一步一挨的来到礼堂中间站定。等了许久,李钦后在众人掌声中被拖了出来,这也是宁波人的规矩,以表无奈之举。二人站定后婚礼便开始了,苏青与李钦后相对而立三鞠躬,来宾纷纷涌了上来,占据了主婚人的位置,主婚人、介绍人也被挤到一旁。
婚礼在一阵阵吵闹声中总算办完了。结婚人、主婚人、介绍人通通在结婚证上盖章,苏青与李钦后向来宾致礼后,伴娘才陪着退了出来。在耳房换过妆,他们重又回到礼堂,向长辈族人、亲人献茶行礼。
后来李钦后招呼瑞仙来见礼,她不胜幽怨地嗔道:“你倒好,也是搭我寻开心。”撅起红菱似的嘴巴装出生气的样子。李钦后一笑,她也忍不住笑了。
见礼毕,天全黑了。李家是宁波富商,亲族也多,都到他家吃喜酒。
洞房花烛夜亦是热闹非凡。前厅、中厅、后面的正厅,汽油灯照得雪亮,摆满了大席,这晚共百桌有余,宾客一二千人。
客人散后,伴娘帮苏青卸了妆,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梳妆台上一对花烛,她们叩过头,道声“早生贵子”,便退了出去。床上只有一枕一被,李钦后早已捷足先登,紧紧裹在被里,苏青不好意思掀开,她倚在梳妆台前,不禁独自垂泪。
新婚第二天,苏青患了感冒。晚上,当她从公婆房里请过晚安回到新房时,在门口无意间听到丈夫与瑞仙的对话,先是瑞仙的声音:
“看你对我们这样,昨夜同着你的新娘,又不知怎的……呢!”
“别瞎说,昨天夜里,我真的同她一些关系都没有,我的好嫂子……”
“得哩得哩,”瑞仙的娇声又接上来了,“你同她有没有关系干我屁事!瞧,人家今天疲倦得已经连眼圈都有些黑了,鼻子红红的,都是你太狂,才害得她伤风!”接着,便是一阵嗤笑。
苏青听了,气得几乎要昏过去。苏青与李钦后的婚姻,一开始便显露了危机。
后来,瑞仙去了青岛,这才使苏青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1934年寒假结束以后,苏青、李钦后分别回到各自的学校。
不知自何时起,苏青胃口不大好,起初并未在意,因为她精神一直萎靡不振,总以为是精神的因素。继而常常犯恶心,可是仍未引起注意,直到例假没有来,也还没朝怀孕方面去想,只当是患了什么妇女病,于是到医院去就诊。
医生稍事检查,便以安慰的口吻对她说:“请放心,没有什么病,你是有喜了。”这话在苏青听来却如晴天霹雳,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既无这方面的常识,也就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眼泪立时便流下来了。
此后的一段日子,苏青便在是否堕胎的考虑中犹豫,先是担心手术中会出危险,后来却又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母爱的感觉,每次走过百货商店,总要忍不住多瞧几眼橱窗里陈列着的小孩衣帽以及玩具之类,就在这延宕中,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决心日减,终于什么也没有做。胎儿五六个月时正好暑假来临,苏青便先到上海,与李钦后一同回到婆家待产。
苏青的公公与婆婆欢天喜地地把有喜的媳妇迎进家门。
全家人笑逐颜开,盼望苏青生个宝贝儿子,给李家续上香火。夜里一家人坐在厢房里闲谈,父亲李星如早已按捺不住心情的激动,对儿子说:“我生平不曾做过缺德的事,如今苏青有了喜,生下来要真是个儿子,取名‘德"字不可少。大的叫承德,以后再生,二的叫怀德,老三叫仁德,老四叫什么德,我一时难以想出来。”婆婆亦说:“叫承德好极了,阿青一定养男孩,因为她的肚子凸出在前面,头是尖的,腰围没有粗,后面看起一点不像大肚子。”
母亲知道苏青回来了,曾几次差人来李家看望,带来不少好吃的食品。并让来人对苏青说,好好保养身体,生个胖小子,连外婆也有面子。
此后的日子,苏青几乎成了一尊佛,被全家供养起来,天天好菜好饭,就连举手之劳公婆也不让她动,生怕动了胎气。
生产的日子终于来到了。过程颇不顺利,苏青痛苦不堪,几乎使尽了浑身的气力,孩子还是下不来,她忍受不住,便哭嚷起来,后来声音也微弱了……最后医生动了剪子,孩子才落地了。
“是个女孩”,医生说完,霎时,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连婴儿的哭声仿佛也低弱了许多。刚刚沉浸在新做了母亲的巨大欣慰中的苏青一下子又跌入空虚与惭愧的深渊中,她甚至失去了睁眼的勇气,只屏息竖耳听那门口传过来的声音,她知道一家人都聚在那里听消息呢。
“也好,先开花,后结子!”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接着另一个声音道:“明年准养个小弟弟。”
听着婆婆似乎咳嗽了一声,没说话。
一会儿医生忙完了,丈夫、婆婆及小姑进来了。
李钦后附在产妇的耳边,轻声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婆婆只敷衍了一句“你再睡一忽儿”,便离开了。
此后婆婆只是站在产房门口吩咐指挥,再也不肯进房来,说是“红房”进不得,进了下世便有罪过。
几天后,苏青有了奶水,可是公公与婆婆却不让她自己喂孩子,说是这样奶水断得快,明年就不能早些养个男娃了。
奶妈很快便被找了来。
孩子跟了奶妈,苏青一人睡,觉得很空虚,想到自己的孩子偏要让她去吸别人的奶,自己有奶却不能喂,既替孩子委屈,又为自己委屈,不由得暗自哭泣。半夜里乳房胀痛得实在厉害,便高声唤奶妈抱过孩子来吃些。可是奶妈起先装睡不应,继而以孩子会受凉为由推托,想必是早已受过公婆关照。苏青不禁拍床大怒道:
“我叫你抱过来,你敢推三阻四?我的孩子难道还要你作主吗?”
奶妈遂欠身劝道:“少奶奶你且忍耐些吧,奶头痛些时就会好的,没有了奶时你的身上就会来了,老爷太太巴不得你再快些替他们养个小孙孙呢。”
苏青后来写的《结婚十年》也就是一本自传体小说,就是完整地记录了自己的十年婚姻,如果按照这个小说的描述,在结婚之时,苏青已经身怀有孕,她是带孕成婚的,这样结婚后不久身形就起了变化,也就无法再继续读书,于是只好辍学回家。但她没想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浪漫就在于他们没有结婚,如果结了婚,他们也许同样会成为一对怨偶。结婚后,李家很盼望苏青能生个儿子,但没想到苏青偏偏生了个女儿,因而苏青备受婆家的冷眼。
在苏青产后一周,李钦后就返回上海继续读书,他临走的时候说:“我要带你到上海去了,时时,刻刻,月月,年年,我们永远在一起。”果然,在这年冬天,李钦后就在学校旁租了一个很小的房子,然后把苏青接来,与苏青同来的还有她娘家的女佣人林妈。而苏青的女儿留在了祖父母身边,由奶妈照料。
结婚后他们还有一个苦恼,那就是李钦后结婚后在上海找到一份教师的工作,但薪资微薄,因此日子过得很清苦。苏青本来是出身大户人家,并没有过上几天苦日子,结果一结婚就开始为柴米油盐发愁,李钦后也因为已经成人独立,不好再向家中伸手,因此两人总是入不敷出,为此也常常发生争吵。
有一次,当苏青向李钦后要钱买米,李钦后此时也正为家中清贫而烦恼,听后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没有米你去买不就得了,干吗对我说。”苏青被他这种态度也弄得恼火起来,提高嗓门说道:“那买米的钱呢?”
“那个我可不知道。”李钦后冷冷地回答。
苏青偷眼看了一下林妈,她虽不好插话,但看出她似乎在说:“天下有这么不讲理的姑爷”。
苏青瞪着眼前这个不讲理的男人,气得一字一句地说:“我问你要钱又不是花在我一个人身上,而是买米做饭给大家吃的!”
没想到,李钦后听了不但没有安慰苏青,反而大声说道:“嫌我穷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回你的娘家!你问我要钱,我问谁要钱?”
苏青正要争辩,结果正在火头上的李钦后抬手就给了苏青一个耳光,大喊道:“你也是知识分子,可以自己去赚钱啊!”
苏青怒吼道:“我出去也不怕饿死,真是倒霉,嫁你这种只会做寄生虫的男人!”
李钦后眼睛一瞪,连脖子都红了,大喝一声说:“你要出去马上给我滚蛋!”说完就揪住苏青的头发往外拖,林妈更加着慌,拼命把二人隔开,李钦后一面喘着气,头也不回地跑下楼去了。
苏青好像被打醒了一样,这之后,她每天都去买一份《新闻报》,她不看新闻,只看招聘广告,然后发出一份份求职信,但没想到,这雪片一样的求职信发出后就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就在苏青倍感失望的时候,她突然注意到报摊上那花花绿绿的各种报纸、杂志,忽然灵机一定,为什么不写稿子赚钱呢?当时上海的报摊上琳琅满目地拥挤着许多杂志,较为有名的有《论语》、《人间世》、《宇宙风》、《文饭小品》等,其中以《论语》影响最广。
苏青回家后就提笔磨墨,很快写了一篇短文《产女》,写好后她就寄给了《论语》杂志——因为她生了一个女孩,正因此又受了婆家的气,自己也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于是全部倾倒在纸上,提笔开篇就写道:
古国古礼,无子为七出之一,为人妻者,无论你德容言工好到怎样程度,可是若生不出儿子的话,按理据法,就得被丈夫逐出去,即使“夫恩浩荡”,不忍逼令大归,你就得赶快识趣.劝夫纳妾图后,自己却躲在“不妒”的美名下噙着眼泪看丈夫和别的女人睡觉。反之……
有意思的是,她又在文中论述了生女儿数量的烦恼,她说:“一女二女尚可勉强,三女四女就够惹厌,倘若数是在‘四"以上,则为母者苦矣!”结果,她后来果然一口气生了4个女儿(夭折一个),直到第5个孩子才是个男孩。
当时《论语》的主编陶亢德看到此稿后,连连称赞,认为是“女性独立意识的苏醒”,改篇名为《生男与育女》,然后刊登在1935年6月16日的《论语》上,不久,苏青不但看到了这篇印成铅字的文章,而且还拿到了5元钱的稿费,这当即让她兴奋不已,随之自信心迅速膨胀,她说:“我也能用智慧赚钱了。”
这之后,她又在《论语》上发表了《我的女友们》,说的是她自己在婚前和婚后的变化,回想婚前校园里的逍遥自在的生活,昔日的女友们都难得联系了,不由地感叹道:“女子是不够朋友的。无论两个女人好到怎样程度,要是其中有一个结婚的话,‘友谊"就进了坟墓。”
陶亢德慧眼识英才,屡次向苏青约稿,并推荐给其他编辑朋友。苏青一发不可收拾,又在林语堂的《宇宙风》上发了不少文章。1937年,苏青正式起了个笔名“苏青”,以后一直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