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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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
“我们会的。”带土和卡卡西背着站在门口的玖辛奈挥手致意,两人一起离开水门家向着旗木家的方向走去。
“我好不容易回来,所以?”带土双手交叉护在脑后,对卡卡西挤眉弄眼,“你懂的。”
“我懂什么懂?”卡卡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要彻夜夜聊你明天起得来吗?还想不想去看琳了?”
“想,但也想和你好好聊聊,我们都一个月没见了我好想你啊笨卡卡~”带土抱住卡卡西的腰开始撒娇,“你不想我吗?”
卡卡西一只手把腰上的大型挂件扯了下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想想想行了吧吊车尾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幼稚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动不动就撒娇,说好的宇智波的尊严呢?”
带土完全没有理他,因为他在听到卡卡西说想他的时候已经欢呼一声跑向街旁的店里买啤酒了。很快他就拎着一大袋子啤酒喝一些小吃跟上了走出去一段的卡卡西:“笨卡卡你就不能在原地等我吗,每次都先走……”
卡卡西自然地握住他提满袋子的手,从他掌心把装啤酒的袋子拿了过来,拿完后还下意识地用指关节在带土手心蹭了蹭:“你怎么买了那么多?吃得完吗?你可别忘了我不喝酒。”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认识那么久我就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喝过酒,怎么,是一杯倒?”带土脸因为卡卡西的小动作变得有点红,连忙转移话题来转移卡卡西的注意力,好不让他发现自己的不自然。
卡卡西果然没有发现,他眯了眯眼:“不是一杯倒,我只不过是,”他用空闲的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眼神游移了一下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并没有被带土看到,“不喜欢。”
“诶?我还以为你除了甜食和天妇罗就没有不喜欢的东西了呢。”
“……就是这个原因啊,”带土发现卡卡西脸上写满无奈,“你们觉得好喝甚至带点苦味的啤酒在我嘴里甜的不得了,清酒也是,一股子甜味鼾得人受不了……”
“不是吧,卡卡西你这人有问题啊!”带土一脸‘你有毒啊"的表情。
“你说谁有问题?”卡卡西的眼神瞬间变得像小时候他俩吵架时带土无意间戳中他痛脚时的凶狠,“想死吗吊车尾的。”
“我说的是你的味觉有问题吧?”带土的表情也开始向着幼龄化发展,“像是笨卡卡你喜欢吃的秋刀鱼,腥得不得了,难吃死了!”
“哈?!给我向美味的秋刀鱼道歉!”卡卡西一巴掌盖在带土头上。
带土拍开他压乱自己发型的手,满脸和从前吵架吵输却绝不气馁绝不服气一样的倔强,“就是难吃!凭什么你可以嫌弃甜食难吃我就不能嫌弃你的秋刀鱼,你这个万恶的咸党!”
“甜食那么难吃就只有笨蛋吃得下去!给我向秋刀鱼道歉!”
“我不!你才是!给我向甜食道歉!”
“你才是道歉!”
“你才是!”……
在他们刚刚离开的店里,老板安静的注视他们幼稚园小朋友级别的吵架打闹,幽幽的叹了口气,“旗木上忍和宇智波上忍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啊……”他摇了摇放在膝盖上的蒲扇,将在眼前飞舞的蚊子驱逐开来,“只不过就是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咋就这么像我隔壁的小夫妻呢……”
就这样一路“你道歉!”“不,该道歉的是你!”吵着,他们走到了旗木宅门口,卡卡西暂时停止了争吵,在自己忍具包里翻找起钥匙来。带土见他单手翻找着钥匙,自觉地帮他拿过另一只手里的袋子,探出头去看他骨节分明,洁白修长的手在包里灵活翻找的模样。
他突然觉得这家伙的手怎么这么好看:现在灵活翻找东西的模样,战斗时苦无在期指间旋转,使用雷切时从指尖开始绽放的青色电光,下雨天撩起自己被打湿的刘海时手指穿插在同色的毛发间的慵懒,阅读亲热天堂那漫不经心翻书的动作……他越想越入神,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变得通红。
“喂,喂,回神了吊车尾的。”卡卡西早已找到了钥匙并打开了大门,他走进去后却发现带土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神游,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但身体却像是本能一样动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上了带土的额头,“应该没发烧吧,你怎么脸这么红?”
被卡卡西冰冷的手冻得打了个寒颤,带土下意识一把抓住摸完额头还没收回的卡卡西的手,语气平静但是脸上的红色已经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没事,我大概只是有点热。”
“热吗?”卡卡西歪了歪头,另一只手解开护额,单手把他系在手腕上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的额头好烫,真的没有发烧?”
“要不我们就洗洗睡吧,别聊天了。”卡卡西的左眼都难得的睁开了,一黑一红的眼睛里盛满对带土的担忧。
“……没,没关系,”带土被那样纯粹的眼神注视着,感觉自己有点不太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我,我真的,真的没事,走啦我们去,去聊天啦,今晚不聊个痛快我可是不会放你去睡觉的。”
语罢,他还抓着卡卡西被他握在手里的手蹭了蹭,被上面那冰冷的温度激了激后感觉脸上的热度消了下去,但他并未为此感到松一口气,反而面色严肃:“卡卡西,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你的眼睛怎么又开了?”
卡卡西挣开他的手,“我的手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忘了?”他将手插进衣兜里,闭上了左眼,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至于眼睛,你的小侄子关于眼睛的问题有点多,你的大侄子又和你一起出任务去了没人指导他,那就只有我上啦~”
“你怎么像个女孩子一样,手一年四季都冰冰凉凉的。”带土吐槽,还刻意压低声音不想让卡卡西听到。
“嗯?”可惜,卡卡西骤然变黑的脸色已经证明了他所做的不过是无用功罢了,“带土你说了什么吗?再说一遍?”
带土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视线开始不断游移,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卡卡西,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先进去处理你的眼睛吧。”
卡卡西心里明白他是在转移话题,但也因为他难得不赞同的眼神体贴的没有开口,乖乖的任由他转移话题。他扭头率先进了房,刚刚把灯打开就被抓住手腕拽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可还没等他稳住身形就已经被带土拽到了沙发上,随后一片阴影就仿若牢笼般把他困在那狭窄的沙发上。
带土两手撑在卡卡西的头两侧,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卡卡西的手腕没有放开,因为早已取下了护额的原因,他低下头几乎就要与卡卡西额头相贴,视线相对。卡卡西难得的,示弱般先把视线移开了,他稍微挣扎了一下被带土压住的手腕,却发现被压得更紧了。
卡卡西皱了皱眉:“放手,带土。”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带土平时仿佛大型犬一样的眼神现在充满了他看不懂的意味,呼吸已经开始交融,他冰冷的吐息穿透面罩打在带土脸上,带土炽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脸上,他的面上虽然没有变化但是耳朵已经红透了,只不过被他的头发遮挡着所以没有被发现而已。
带土乖乖松了手,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发现这家伙一屁股坐在他的腰上,额头已经贴了上来,炽热的体温一点点浸染了他冰冷的体温,让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也开始炽热起来,不自觉的他就睁开了左眼,三个黑色的勾玉在血红的底色上旋转着,然后像是感觉到什么压力一样停止了转动。
带土闭上了右眼,下一刻睁开的时候原来黑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模一样的红底黑勾玉,他用这只右眼,注视着属于卡卡西的左眼,不一会儿卡卡西的左眼里红色开始消去,露出下面与带土右眼一样的纯黑底色。
眼睛已经关上了,那些无意义的消耗也停了下来,卡卡西颇有些放松意味的闭上了双眼,把头往后仰了仰,像是要在沙发上睡去一样,结果他就感觉到自己脖子旁边出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就看到带土那颗毛刺刺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处,还轻轻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和脸颊。
卡卡西伸手揉了揉带土的那头炸毛,“怎么了?”声音低沉,温柔像河一样在其中流淌,“累了吗?要不我们就去休息吧。”
“不累,”带土闷闷的声音穿过他的皮肉,比起空气中传播的声音先一步进入了他的听觉神经中,这人还伸出一只手,看都不看就精准的揪住他的面罩一把扯了下来,动作娴熟得一看就知道不知道做了多少遍,“就让我这样趴一下,知道吗卡卡西,不知道为什么我出任务的时候超想你的……”
“我也很想你,”卡卡西两只手环过他的肩膀抱住他,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耳朵,“你不在村子里我感觉我做什么都有点提不起劲了……”
带土在他抱住自己的时候整个人都放松的摊在卡卡西的身上,但没过多久他就像触电一样弹了起来,脸变得通红不说,手脚还像是抽搐了一样狂舞着,颇有手足无措的意味。
看到他的动作担心得直接蹦起来的卡卡西本想问他出了什么问题就发现他通红的脸庞:“你今晚怎么动不动就脸红的……”
“没没没没没没没事!”带土直接用胳膊挡住卡卡西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用肩膀顶撞着他向之前放着啤酒和冷食的玄关处走去,“你你你先拿着东西去楼顶,我……我等会再上去……”
卡卡西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应该没什么事才提起袋子直接瞬身上了房顶,总算等到卡卡西走了的带土松了一口气,立刻跑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就往自己脸上泼,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为什么现在看到卡卡西他就各种不正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甚至因为肌肤相贴他还……他还对自己的挚友……起了反应?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被卡卡西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发情了后的反应……
他喜欢的不应该是琳吗……为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卡卡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想了越想越……
带土绝望的发现自己的某种难以启齿的反应越来越明显了,不得已他只好打开一旁的花洒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
卡卡西在楼顶坐了很久都没等到某个家伙上来,有些担心了,正准备下去看看那个吊车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发现那家伙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上来了。
“你还洗了澡?”
“……啊。”带土紧挨着他坐下,从袋子里摸出来一罐啤酒一拉开就往嘴里送,几秒不到整个易拉罐就空了,他把罐子一捏随手一放就又翻出一罐,拉开就往嘴里送。
卡卡西看他这副猴急样,叹了口气,瞬身回了房里,一阵子后他出现的时候他手里多了条毛巾,身上的一副也换了一件无袖的高领。他赤脚踩着房顶的瓦片,像是猫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走到带土身后,半跪着帮带土擦起了头发。
被他温柔的力道服侍着的带土立刻放下手里的酒,一边感受着卡卡西温柔地力道一边悄悄红了耳朵,沉浸在这宁静又让人心动的氛围里好一会他才开口道:
“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脑后温柔地擦拭停顿了一瞬,而后恢复正常,卡卡西的声音因为他耳朵里进的水听起来有点模糊:“没事啊。”
“师母觉得你有些不对,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不关噩梦的事,你知道的,那些我都习惯了。”
“看来是出了什么事。”被带土发现真相,卡卡西觉得自己真是丢脸,居然被一个贤二套了话,简直有辱自己贤十的贤值。
带土没由来的觉得生气,或许是卡卡西的口气太过于漫不经心,这个人明明难受的要死却总是把伤口藏起来,对外就挂起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甚至连面对他,也都还是这样,他们明明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不是吗?
总是在半夜被噩梦惊醒时没有一次试图找他寻求过依靠或安慰,永远是安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到天亮起床就是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向洗手间,过了一会便是长时间的放水声,等他回到床上时,手还滴落着水滴,那双雪白的手早已被搓得通红。
“你就不能……”带土突然噤了声,还能说什么呢,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每次说他他就摆出一副‘你说得对我一定改"的模样,可转头还是照做不误,完全没有变过,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简直榆木脑袋,“……”
“就不能什么?”卡卡西的声音传来。
“算了,不想和你说,你说是这么说做又是另一套的。”
“嘛,怎么会呢,你说的我一定改。”
“笨卡卡!”带土突然站起身,吓了卡卡西一跳,他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带土开出的写轮眼吓得把话咽了回去,“我说的你有哪次改过啊?你以为你每天晚上被噩梦惊醒我不知道?不是冲到洗手间洗手就是坐在床上到天亮,你就没有一次想过可以稍稍依靠一下我?”
‘天啊我在说什么我是傻x吗……这样对他发火真的不会被笨卡卡讨厌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个小带土在带土内心一边哀嚎一边翻滚。
“……带土,”卡卡西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裤脚,头低下去让带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我打扰到你了吗?对不起……”
带土一把拽起卡卡西的衣领。觉得有满腔怒火在燃烧,这个笨卡卡能不能好好抓一下重点啊啊啊啊啊啊,明明是个贤十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还不如自己这个贤二,简直让人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对对对对对你个头的对不起啊笨卡卡!你就不能来依靠我一下吗,我好歹是你的……”他突然卡了壳,过了一会才小声的吐出两个字,“挚友。”
“不,你不是,”卡卡西抬起头看他,眉眼温柔,“你是我的英雄。”
这个卡卡西在这样撩我我要受不了了……带土捂住自己的脸,不让又开始红起来的脸出现在卡卡西的视线里,但他完全忘记了卡卡西的衣领还在他手里拎着。
卡卡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放手搞得懵逼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稳住身形以免自己一个不稳从楼顶掉下去,不然分分钟就要被带土嘲笑了,结果等他站稳了就发现带土捂住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怀春少女一般的粉红气场。
“……”卡卡西突然不想理这个人,感觉好丢脸,但他最后还是克服了这种心理开口唤醒这个人,“不是噩梦,只不过是我自己有些事情……”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脸上难得的出现了几分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以前暗部的同事,你认识的那个天藏,替我转交了一封情书……”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从小到大不知道收了多少封了?我帮你处理掉的数量需要我给你汇报吗万人迷卡卡西?”听到他的声音带土迅速从害羞中回神,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宝物被窥探的不爽。
“可是……可是……”卡卡西已经把头埋进臂弯里了,“我这次收到的,来自一个男人……我拒绝了就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突然就生气地把人家暴打了一顿……”
“拒绝的好!”带土表达了他的支持,“打一顿又怎么了,我们卡卡西那么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到没朋友的黄金单身汉万人迷他还敢打主意,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卡卡西捂住自己的脸,但是眼尖的带土发现他的耳朵红透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卡卡西,你在我心里就是男神啊……反正在我眼里你哪里都好,如果你是女的我都分分钟娶你的那种。”带土深情地道。
然后他就被恼羞成怒的卡卡西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了好一会。
“不过卡卡西啊,你难道是那种恐同吗?”被强制性脸着地摩擦却因为这是自己作的死完全不敢反抗的带土总算是等到卡卡西停手,为了以免自己的脸再次受难赶紧开启一个新话题。
“恐同?什么意思?”卡卡西歪了歪头,松开按住带土后脑的手站了起来。
“就是那种认为男人只能和女人在一起并且无法接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带土拉住卡卡西向他伸过来的手借力站起,拍了拍肚子和裤子上沾到的灰,“不然你暴打人家干嘛?人家不过是跟你告个白又不是侮辱你,甚至还是通过情书还不是当面告白……”
“那我不恐同,只不过……”卡卡西扭过头去,以带土的角度只能看到他泛起粉色的脖颈和侧脸,“我好像打开了一扇门……”
“什么意……”带土下意识问道,结果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明白过来卡卡西的意思了,不由得目瞪口呆,连忙开了一罐酒来压压惊,“卡卡西……你……你喜欢男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卡卡西伸出手将半个身体的体重挂在带土肩膀上,表情是罕见的苦恼,“但反正我收到那封情书的时候就觉得吧,我平时好像的确是和男人玩得更好一点,对女孩子好像根本没有感觉……”
“……所以你完全是迁怒人家啊。”带土小心翼翼地扶住他防止他摔倒,“不过你确定吗?真的是喜欢男孩子多一点?”
卡卡西犹豫了好一会才问他:“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怎么会呢卡卡西,我可喜欢你啦。”带土笑嘻嘻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卡卡西没有回答。
带土以为他拒绝了自己,有些失望地停下了摸着他头发的手,干巴巴的“哈哈”笑了几声,刚想和卡卡西说不用在意不过是开个玩笑就发现卡卡西放开环住他脖子的手,改为紧紧的抱住他。
“……喜欢。”细如蚊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土狂喜,扭过头去看卡卡西,在月光下那家伙的脖子到脸都红成一片,连耳尖都是一副红的要滴出血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居然能听到卡卡西说喜欢他,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要融化在月光里了吧,幸福像是海水,一波一波的淹没他,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他突然害怕这是个梦,梦一醒两人就还是老样子,像是不咸不淡的朋友。
虽然他知道的,卡卡西嘴里吐出来的喜欢,大概只是朋友间的喜欢,但这也就够了,毕竟他的卡卡西可是连书里一些描写浪漫场景的话照着念出来都会脸红的人,有生之年他能听见卡卡西说喜欢他,这就够了。
带土下意识伸手去摸酒,发现只剩最后一罐,他熟能生巧地拉开上面的拉环,第一次小口小口地喝起来。早已在他怔愣的时候就松开他蹲下来环住膝盖埋住脸的卡卡西脸上的热度已经消去了很多,但仍有一丝薄红,现在正举着一条秋刀鱼慢条斯理地啃着,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带土看他吃鱼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从羞耻中缓过来,仍然沉浸在害羞到快要爆炸的心态中,这个时候再去撩拨估计就要死的很惨了。
他们就这样没说一句话的坐了很久,直到带土手里那罐酒喝完了,他一摔空罐,空罐带着里面剩下的几滴酒水击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深夜里传出很远,幸亏旗木宅在木叶边缘边上根本没有邻居,不然他们第二天肯定要被邻居登门投诉。
“今晚夜色真美啊。”他抬头看着月亮。
“嗯。”卡卡西瞄了一眼月亮,继续低下头吃鱼。
“卡卡西,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带土表面上一副随意的模样,但是手上已经捞起一个早被喝空的易拉罐,把它揉成一团。
卡卡西停下吃鱼的动作,转过身背对着带土,背影看起来像是一只蜷缩的猫,带土等了很久,本以为他不会回答,却在下一刻听到他清冷的声音。
他说:“我们是战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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