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也不做站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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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法:人物对比
班级的差生
“刷、刷、刷”,像在战场上应战似的,同学们小心翼翼地低头在答卷.
考场中,坐着两位具有鲜明对比的学生:
一位是蓝兰,她那黝黑的脸子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那握笔的手也微微地发抖.她发狠似的紧紧咬住嘴唇,似乎想咬出一个哪怕得分最小的答案来,但……
另一位是班里成绩最优异的杨君君同学,此刻,她早已经答完了试卷上所有的题目.这张试卷对于她来说,好像是太容易了一点.她瞥了一下手表,知道离收卷时间还有二十几分钟.于是,她便无聊地看看这个同学,望望那个同学.蓦地,杨君君得意洋洋的目光停落在蓝兰的身上,她欣赏似的打量着蓝兰,总觉得蓝兰是班级里的后进生,而且脑子又不聪明.这感觉,使君君想起了……
前几天,数学老师为了使同学们更有把握地考出一个理想的成绩来,特地在黑板上抄了许多难题.
当老师疲惫地伸出沾满粉笔灰和挂满汗水的手要洗时,竟发现了那洗手盆里没有一点水,毛巾也被孤独地冷落在一边.老师不禁责问:
“今天谁值日?怎么不打水?”
值日?打水?噢!为了这复习,考试,再复习,考试的事儿,同学们已经无法腾出时间,也不愿来理这些“闲事”了.
但杨君君心中十分清楚.今天是自己值日,她望了望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练习题,又瞟了一眼那个洗手盆,心中着实踌躇了一会:抄练习题,还是浪费时间去打水?
正在杨君君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蓝兰已经放下笔,默默地走过去,双手捧着洗手盆,向门外迈去……
杨君君回过神来,又默默地望着这个差生——蓝兰时,心中猛地一动赶紧撕下一页白纸,迅速而仔细地抄下几个得分最多的题目,然后看准了监考老师转身之际,将白纸捏成一团,准确地扔向低着头,苦苦思考的蓝兰……
收卷时间终于到了,杨君君第一个交上了卷纸,将要迈出教室的时候她又一次有意无意地瞄了蓝兰一眼.恰巧,蓝兰这时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杨君君.她苦笑了一下,也匆匆地交上了卷子.
教室外,蓝兰看到的是一张张喜悦又轻松的脸蛋,听到的是一片“唧唧喳喳”的笑语.
“唉!”蓝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出了这与自己无缘的地方.
“蓝兰,等一下!”杨君君跟上了她,说,“你怎么啦?天天愁眉苦脸的?”
蓝兰诚挚地、轻轻地说:“君君,我总觉得你缺少了点什么.”
“缺少了什么?”君君奇怪地问.
蓝兰塞给君君一张纸,说:“也许你看了这个以后,你会明白的.”接着,便朝前走去了.
君君狐疑地打开纸一看,原来是自己在考试时扔给蓝兰的那张纸,只见背面写了几行工整又大的字:
“对不起,我不能做‘小偷".我相信,我能补得上成绩.希望你做个名副其实的‘优生"!”
君君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她决定追上蓝兰问个清楚.但她在跑的过程中,像喝醉的人迎面淋了冷水似的,她终于赶上蓝兰……
瞧!她们的眼眶中都含着晶莹的泪珠,两双手紧紧地相握在一起,似乎都想从对方寻找什么似的……
评析:
一个是品德优学习差的蓝兰,一个是学习优思想表现一般的君君,性格互补,这是人物的对比.由前面的“互不理解”到“两双手紧紧地相握在一起,似乎都想从对方寻找什么似的”,这是前后事件的对比.
二、对比法:人物外表与内心对比
丑 娘
在村里,没有人不说我娘长得丑的,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在她嫁到李家之后,人们先是叫她丑媳妇,在生下我以后,不管长辈小辈的又都改称她做“丑娘”.
娘说我是日本同中国打仗的第6个年头来到这个世上的,在娘身边我一直长到了8岁,后来才由爹送我到城里的一所小学去念书.当时我不明白丑是什么意思,因为娘待我特别好,临走的时候,她给我做了一双毛边布鞋,一个小书包,书包里除装了一支铅笔外,还塞下了满满一袋鸡蛋.我依稀记得就在她把我送到村口时,我第一次看见她流下了眼泪,泪水大滴大滴地顺着她的脸颊直落到我的小手背上.一件事使我开始认识了我的母亲.
一天,学校上体育课,因为舍不得穿娘做的鞋,当我把它脱下挂在凳子上时,恰巧让老师给看见了,他提过鞋左看右看,随即又把鞋举得高高的,兴奋地说,好漂亮的鞋呀!说着,又把鞋底端详了半天,数着一层一层连起来的底,足有8层之多,且针脚细密结实,靠脚掌和脚跟的部分都挑上了花.之后,他问我:你娘一定最最漂亮吧!殊不知就在我要回答老师的问话时,同村来的一个同学抢上话头:老师,他娘不漂亮,村里人都叫她丑娘.
之后,我仿佛才知道丑是什么意思.
或许老师说的全错了,而那个同学的话是对的.我的娘确实不漂亮,黑黑的肤色,原本挽成髻的头发在解放的那年她自个改成了齐耳短发,额头上一块大大的胎记,在黝黑的脸上是这样的显眼.为此,我心里像满含着委曲,在公开场合很少提及她,更不愿把同学领到家里,只是在每次放假时呆呆的看着生我养我的她,而这时娘总是像欠帐似的默默地把我揽在她胸前.临别,又拿出一双同样的毛边布鞋给我,那双分外黑亮的眼睛像是两潭水,即使漆黑的夜也能让人感到它的明亮.
许多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往往需要以后才能得到公正的解释.
到60年代末,我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娘已苍老了许多,原来虽黑但还丰满的脸颊已经凹陷了下去,头发变得稀疏而花白,手背上的骨节兀突出来.看着娘养我这么大,一辈子在农村吃苦,且作为一个丑女子面对别人的嘲笑从不与人红脸,对于种种伤心话语所表现出的难能的平静,我的心在发酸.一天,当我把在外边买的几件湖蓝色起暗花的衬衣和两瓶珍贵的雪花膏给她时,她先是一惊,继而情不自禁的又像儿时一样把我拢到她的胸前,嘴里喃喃地说:要那干什么呢?娘是不配了,待以后你相上媳妇了就送给她吧.娘还说到时一定要把姑娘领回家让她看看.
我是70年代初结婚的,按照她的嘱咐.婚前几天我和爱人终于赶到家里.事前我就同爱人讲好,娘一辈子在农村,农村人显丑显老,见了面一定要多说些宽老人心的话.爱人说,谁还没有老的一天,娘一定不丑.
到家了,不知怎么,我发现屋里空荡荡的,看着爹和弟弟的眼睛又红又肿,我一问才知道娘已在一个星期前病逝了,爹说是娘病重时交待他叫不让我们知道的,要不会冲了我们的喜.望着突然空寂和失去了生气的屋子,我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当到了娘的床前收拾她的遗物时,我发现一切都是经过精心整理过的,唯见一块红绸布包放在她平时靠头的那一面,我急忙打开一看,原来是两双精致的毛边布鞋,一大一小,显然一双是给我的,一双是给她的儿媳妇的,看着看着,我觉得膝头一阵酸涩,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我和爱人的眼泪如泉涌般直落